彦小七

【小父皇1】嬴政x荆轲

易水沉


      政哥为十三岁带有一点病娇的人设。

小父皇是政哥与每一个他的cp的故事,本篇是荆轲,会提到一点太子丹,为了剧情连贯。

一切与正史不同的纯纯都是我在造谣,介意请避雷,感谢!全文7k+




青天白日下,巍巍城墙,王宫楼阁,如四海归一的气势一般在咸阳矗立。不知是因为如今秦的气势已威压整个华夏,还是因为新的时代即将到来所展现的旺盛生命力,咸阳的宫殿总是仿佛永远在盛阳下,要吞天蔽日,即便是其中最小不过的阁楼都让人望而生畏。


雄伟而凝聚了无数能工巧匠心血的庞大宫殿中,一座与周遭宫殿的风格略有区别的亭台下,一个身着黑色外衣的身材瘦弱的男孩斜卧在流水边,双足浸于水中,透过清如明镜的流水隐隐可见,即便是上古白泽玉之净色都逊色于其凝脂般的肤色。十三岁的小秦王嘴边含有浅浅笑容,神情潇然,面色苍白,细眉高鼻,一阵冷风吹过他单薄的身躯,便低头垂目轻轻一咳,随后又抬起头,望着流水和楼阁在等待什么。


“王上,深秋天寒,还请更衣。”矮小的宫奴深弯着腰,显得整个人更加的低微,手上端着黑色常服,走到秦王身旁。


小秦王微微侧头,几缕黑发随动作自然落在他肩上,衬得其圆润的肩头如雪,又有一点血色在其中,仿佛深冬雪中孤傲的一朵未开的海棠花,虽被冻伤却只是视伤害于无物,等待属于它的时代。他只身着一件单薄外衣,虽是秦王,但终究还是孩子,贴身的宫奴怕他冷,拿来衣服给他御寒。


小秦王转回头去,薄唇勾起一笑,清冷的声音从他口中流出:“不急。但既来了,孤有个问题想要问问易水。”


易水是小秦王给贴身宫奴起的名字,虽然秦王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宫奴,但王上规定凡宫奴皆叫此名。宫奴不识字,不知何意,也没出过宫,只知许是王上个人爱好。王上除了爱到这里赏亭台,一干人等全叫此名以外,对宫内下人不同先代秦王,小小年纪却十分温和有礼,时不时还有孩子对大人的依赖,因此宫奴们也愿意好好侍奉小王上,何况王上年纪虽小但已经带领秦人吞并了战国六雄的大量土地,还亲自吞并了好几个国家。战争残酷,但反正,没有人不爱少年天才不是吗。


那宫奴说道:“王上请问。”


嬴政抬眼,一手将发丝挽过耳后,“易水可知,这亭台与别处宫殿有何不同?”他的抬手轻柔,但肩膀上的深衣滑落,露出雪白的手臂和锁骨,乍一看与玉砌的雕梁一般。


宫奴将头低得更深,道:“王上说笑,宫奴们不知。”


嬴政并未露出不喜之色,也没有露出上位者的威压,像给大人讲故事一样说道:“孤的宫殿,乃是我历代秦国君主代代打造,充满我大秦之风度。但这座亭台,却形如飞鸟,与秦风格不同。古有商代,商人有玄鸟生商传说,玄鸟即燕,而孤令人所造亭台,便是仿燕鸟降临之景。”


宫奴不通天文历史,但会揣摩君主之意。说道:“想必王上看重燕。”


嬴政淡淡一笑,无悲无喜的声音念道:“孤也只是在等,最后的转折罢了。燕,可不要让孤失望。”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嬴政在水边一双修长吹弹可破的长腿,君主打了个寒战,但眉梢眼角平稳沉静,慢慢撑起身躯,清瘦的身子在深色外衣中被遮掩,除了外衣,内里竟是只穿着一条短裤,病弱的身躯在寒风冷水下微微发着抖,倒与他远山寒星般淡然的眉目甚为相配。


“王上,还是赶紧更衣吧。”宫奴们连忙小跑上前,给他穿上厚实的深衣。


一名深弯腰,面容清秀的宫奴手执履,蹲在秦王面前,要给王上换上。秦王低头一视,伸出弱花一般的手,轻抚那名宫奴的头顶,吐气如幽兰,淡淡说道:“不用了,温泉宫不远,抱孤过去吧。”


“王上?这……”执履的宫奴一愣,岂敢冒犯君主。


嬴政不再说话,眉目舒展,只是默默赤足站在宫砖上。宫奴最终不敢让小秦王站在冰冷的石砖上太久,于是将履放置一旁,低头不敢看王上,在双臂上放上黑色针脚细腻的昂贵织品,伸出双臂穿过嬴政腿弯,肩骨下方,将秦王抱了起来。贴身宫奴不做粗活,臂力不大,但仍然感觉君主身量极轻,不敢用力分毫。


嬴政在宫奴身上很安静,一路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白鸟飞越,浅色的眼眸中是不可揣测的漠然。



温泉宫是医师夏无且建议嬴政打造,为秦王疗养之用。宫内也是深色为主,嬴政精通五行,尤为尚水,宫内也没有其他装饰,只是一方水池,冒着白色蒸汽。一进来就感到温泉水的温暖,如同进入暖春。嬴政走到温泉旁的石砖,脱下刚系得整齐的常服,露出一开始穿的黑色长衣,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锁骨上轻轻一弹,外衣就自己滑落下去,落到水旁。嬴政不看底下,用脚背勾起衣服的外勾,一抬长腿,将外衣勾起,踢开落到远处,随后坐下,整个人浸入水池,如瀑般长发散开。


犹记得赵国那把大火下,拉着自己手腕带着自己从火中穿越无数烧焦的马尸的那个鹅黄色衣衫的燕丹。


嬴政在水中睁开眼睛,温暖的温泉水让他有了红润的气色,清澈的眼神比在此前亭台时多了几分期待。


丹哥哥,你,或者你的人,该来了。


嬴政的笑容本天生一股书生清澈气,倒是很好的掩盖了深渊般的内心,除非亲自去了此气,否则旁人一眼望去便不会因为他的威严而戒备。一直以来看出他日后君临天下的孑然一身以凡人之躯问顶苍天的气场的,目前为止也只有那个赵国的燕丹罢了。


只是现在连他也认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是燕国的太子丹了。嬴政笑笑,神情潇然,来吧,给我一个理由。



北风潇潇,寒意透骨,似乎只剩下充满暖意的温泉宫与外界隔绝。


整个身子沉于水中的嬴政听到外面呼哧呼哧跑来的宫奴微微喘气地报道:


“王上!蒙嘉大人来报燕国来使!燕王已派遣使者赴城外十里,明日将正式献燕国督亢地图于樊于期首级于王上!以表臣服之诚意!”


温泉宫中的海棠花似被暖气滋润,盛开几分,新开的花瓣挤下深红的花瓣,落在嬴政发梢。秦王微微一笑。


北风凌彻,但勇士热血即将让它升温。


只是,丹哥哥,此举虽不聪明,但却很勇敢。



一夜过去,残云收严寒,秋风送荆郎。


秦王坐在高阶王座上,两边排着众多秦臣,“宣燕国使者觐见!”宫奴的声音嘹亮,随即一个深蓝外袍,紧身衣服的瘦瘦高高的青年,和一位身材矮小些,留着能体现自己凶恶的胡须的男人进入秦国大殿。嬴政坐在与他身量相比还显得过大的王座上,眼中含笑,观察着燕国的使者。走在前方的瘦高青年,两肩稳当,大腿浑圆,小腿有力,面色沉静,眉梢平稳,眼神直视脚下的路,并不飘忽。自带着三分冷漠和五分大义凛然之气息,还有两分是刻意的在秦人面前的自尊。燕不比秦的庄严,君主的威严也远不及秦,所以眼下这个青年,似乎有点平稳过头了。


嬴政柔如清水的眼睛微微泛光,随即轻轻一咳,看来衣服还是穿少了。他微微扫了扫长袖。


而另一人却仿佛呆愣住,又似吓傻一般,本应凶狠的胡须在他不停抖动的面部上却显得有些可笑,粗壮的腿部行动很是缓慢僵硬,似乎每走一步都踏在龙潭虎穴。


荆轲感到身后人的异样,睫毛一扫,回头望向一路跟自己豪情壮志的秦舞阳,露出安慰的微笑,示意他没事,慢慢向殿中走去。


荆轲于殿中,向小秦王作揖,朗声道:“臣荆轲,秦舞阳等拜见秦王。”


“你们好。”嬴政白皙的面容绽开笑容,娇如玫瑰的唇瓣吐气微微,对台下两个青年报以温柔一笑,甚至抬了抬手。


荆轲暗暗一愣。进殿前遥遥一见,不想大秦的君主会如此友好,语气也把握得很好,像是为了缓解来使紧张般。就像一个很有礼貌的小朋友在向你问好。只不过不知为何感到大殿上有一股恶寒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臣为燕王所遣,感秦王治国安邦与秦之强大,燕愿拜服于大王,特献上秦之罪将樊于期之首级与燕国督亢地图。”荆轲说罢,跪在地上,将手中木匣打开,樊于期首级正正放在上面。


“放下吧,”嬴政缓缓说道,又是轻轻一咳,仿佛说话也会累到一般,“樊于期是秦之罪臣,但并非朕之罪人,从来英雄不问出身,易水,去好好安葬了。”


荆轲静静听着,嬴政声音清朗,冷冷说来,犹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虽如人一般清冷,但自有一种坚韧。而且早就听说秦国阶级流动不是其他六国可比,从来不看来到秦国的人是哪里的人,只要有才就能用之。眼看秦国大殿有不少从前是其他六国的人,又听秦王如此说,更信了几分。


“荆卿,你说是燕王亲自派遣你来的,是吗?”嬴政声音如春茶化水,问道。


“正是。”荆轲回道。


“可否为孤详细说说燕王的外貌?孤也许久不见他了。”嬴政淡淡笑着说道。


这下荆轲沉默了。交代他来秦国的是太子丹,但荆轲并没有见过燕王,更不用提容貌了。

见荆轲沉默,嬴政心中了然,与自己猜的不错。于是刚刚起身准备倾听的动作停下,坐回了王座,极为随性地随口为荆轲解了围:“可还康健?”


“谢王上关怀,燕王还康健。”荆轲又做更深的礼。


“如此孤也宽心了。”见荆轲下了台阶,嬴政难得声音透露出一丝活泼。


“王上,请呈地图。”荆轲闭眼,等待那一声“好。”


“哈,这个不急,”嬴政朝台下的青年眨了眨眼,反正秦令不能堂上看王上,眨眼他也看不到,不过想到这个又有些可惜,“秦舞阳,孤想问问,你,或者燕国人,如何看待太子,丹?”

秦舞阳心下一愣,更加紧张了,原以为一切有荆轲打点,自己并没有说话的任务,怎知突然如此,难道秦王已经猜出来是太子的计划了?不,一定要镇定。


“回,回王上,太,太子丹辅佐大王处理国事,颇有成就,臣与燕国百姓很是爱戴他。”秦舞阳颤抖地说。


“噢~”嬴政抿唇,手指滑过两篇唇瓣之间,“也就是说如果燕国易主,新的主人怕没有那么容易得到民心了?”


荆轲一惊,小秦王竟已经思考这些,怕是刚刚答得不好,不能令他放松戒备。于是调整手势,说道:“王上放心,燕国百姓知燕王让他们稍有果腹,而秦王会让他们朝有食暮有所,见到真正的万世太平。”


嬴政一听,脸上笑容更深,说道:“荆卿太抬举寡人了,寡人之愿不过是少些战乱,少些妻离子散罢了。”


“臣等明白,所以今日所行,也是为了大王所愿。”荆轲将地图又往上抬了抬。


“好,让荆卿旁边的孩子送上来吧。”嬴政抬头,眉目如画的神情充满了柔和。但话却让二人颤栗。秦舞阳立时就慌了,满头大汗,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


荆轲拱手说道:“燕王命臣亲手将图送与大王,还请大王容许臣一点愿望。”


“那便依你所愿吧。”嬴政更加随性地摆了摆手,黑色外袍的袖子对他来说还太大,看起来摇得颇为沉重。旁边的宫奴看到又是一阵心疼,沉重的礼袍怕是又让自家小秦王很是疲惫。


荆轲长腿一迈,缓缓走上秦王面前的阶梯。

还有五步,


四步,


三步,


嬴政看着荆轲慢慢向自己走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眉眼弯弯,唇边含笑。


“王上,请容许臣向王上展开地图,介绍此处。也方便王上日后管理。”荆轲低眉顺眼,动作规范而轻柔,无法不让人放下戒心。


“荆卿请便就是。”嬴政依旧笑颜如画,说道。

荆轲将地图放在秦王面前的乌木桌上,地图慢慢展开,一条等待猎物许久的蟒蛇已慢慢游到洞前,脖颈起立,有力的身躯已经挺起。


地图展到一半,蟒蛇的瞳孔已经极细,所有的力量也淤积到最好的发力点。


唰!


蓝蟒出洞。


荆轲一个跨步,迅速伸出左手,用力抓住嬴政的苍白纤细的手腕,让本就纤弱的身躯无法扭动,右手抓住淬过剧毒的匕首,呈立刀状,匕首化作一道流光,朝嬴政的心口猛地刺过去。

嬴政瘦弱的身躯猛地向下倒去,势如流星坠下凡间,看似轻盈却速度极快,细腰一转,把荆轲扭到了不好借力的姿势,躲过致命一击。但荆轲仍然牢牢抓住小秦王的手腕,嬴政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朝中大臣见此变故无不傻眼,但按照秦律没有王上的命令不能上台,甚至也没有人佩戴武器,在台下慌作一团,看着荆轲和秦王在各显身手。


夏无且大喊一声:“宫奴速保护王上!”


两边站着的易水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拨开荆轲,但刀光剑影又不知如何下手。


“别过来!”嬴政朗声道,冷冷地看着宫奴们,制止了他们来送死。


趁着嬴政给宫奴下令的功夫,荆轲曲腿,右手一砍,将嬴政的右臂连同宽大的衣袖都砍了下来。


嬴政吃痛,死死咬住嘴唇,黑发散乱,一双丹凤眼也在颤抖,疼得翻了个身,毫无防备的单薄的后背对着荆轲,左手扬起,似要抓住自己颤抖的右臂。


荆轲见抓住机会,也扬起左臂,右手拿着匕首向下探,就要刺入秦王的心脏,从此改写历史。


刹那间,嬴政从外袍的中间伸出右手,拿着按照自己的身高臂力量身定制的精致版定秦剑,背对着荆轲的一瞬间,一剑砍断了荆轲的右腿,又趁其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扬头,曲肘,反手又砍断了荆轲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臂。


荆轲大惊,原来秦王早有准备,外袍里装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稻草,真正的右手一直在外袍中,难怪会感到秦王的衣袍分外的大。


嬴政脱离荆轲的束缚,长腿一踢,身子一缩,就钻到了黑色乌木桌的下方,荆轲忍痛回身想刺,却发现乌木桌太矮,空间很小,一时间找不到嬴政,而秦王却抓紧时机从另一边钻出,一掌推出,一剑架在荆轲的脖子上。


蟒蛇被捏住七寸,被秦王折服,朝堂之间除了两个人的喘气声,和荆轲忍痛的呻吟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胜负已分,嬴政抹了抹眉间细汗,看着自己破烂的朝服,无奈笑了笑,说道:“诸位请帮孤将他绑起来吧。荆卿,请多担待。”接着转头看着台下已经被武士抓住的秦舞阳,也报以温和一笑。


可惜这身衣服了,织娘做了很久的,还挺喜欢的。


“嬴政,就算我今日败在咸阳,还会有千千万万的我来杀你这个暴君。而我没有杀了你,只是因为我要活捉你,完成与太子的约定罢了。”蓝衣青年冷漠地看着秦王,喘着粗气说道。


“嗯,孤相信你。”嬴政用破烂的衣物擦了擦剑,语气温和地说道。


“你!”荆轲怒吼道。


“怎么了?孤相信你说的是事实啊。”嬴政笑道,“不过,孤还是想问,你真的觉得你们太子那么好吗?现在如果孤没有判断错,应该可以跟孤说实话了。”


“太子殿下比你好上百倍,他没有发动战争,重视百姓,有仁有义,比你这种暴君好上百倍。”荆轲沉声说道。


嬴政闻言,闭眼浅笑,走到荆轲身前,轻轻蹲下,黑色深衣在他身后安静地躺着,露出的白色底衣显得他恬静不少。


荆轲不去看他,只是默默忍受着右腿和左臂的剧痛,嘴唇发白,感觉要痛得昏死过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嬴政招了招手,夏无且赶紧走了过来,给荆轲包扎伤口。


嬴政继续说道:“孤不博学,但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远赴秦刺杀寡人有多危险,肯定会做十全的准备。但那位小兄弟,除了发愣和给你拖后腿好像什么都没做。难道刺杀孤一个孩子,荆卿觉得甚至不需要一个好的搭档吗?”


荆轲的伤口被包扎,减轻了一点点疼痛,听到眼前蹲在自己面前的孩子说的话,不禁想起易水河畔,自己想等搭档前来,但太子丹却怕自己反悔,出言相激,结果自己最终带了秦舞阳来秦。


秦王伸手,白皙的手柔若无骨,托起荆轲的下巴,继续说道:“荆卿,寡人的手可漂亮?”


荆轲不予理会,嬴政也没有想他能回答自己,继续说道:“但寡人听闻,为了让你能够来秦,贵国太子曾将一位歌女的手砍下给你,当真是爱才啊。”


他的声音如春阳暖意,但荆轲听到却浑身发毛。“你怎么……”


嬴政笑笑,“寡人不才,只是很多门客愿意来到秦国,讲些故事给孤听,说来很巧,那位歌女的哥哥,就在孤的大殿之上。”


荆轲一下瘫软了,难怪一进大殿就有一种锐利的眼神压迫自己的感觉,难怪他早就有准备,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甚至明明知道,还决定以自己病弱的身躯迎接自己,还打败了自己。


看到眼前这个人瘫软,嬴政霎时间感觉到一点无趣。他让秦舞阳送地图,是给了荆轲一个活命的机会,不珍惜便罢了。不过这一出闹戏却让他对那个人失望,亏自己还对那个人寄予那么高的希望。于是幽幽说道:“荆卿,你说他‘不发动战争,重视百姓,有仁有义’,但你可知,如果你今日刺杀成功,你信不信,他立马就会以刺秦有功自居,伙同六国之人,像猎狗一样扑上来撕咬秦国?重视百姓,连一个歌女的性命都如此轻贱的人,真的是重视百姓吗?真的能重视天下人吗?”说完,秦王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身上过于宽大的黑袍由于主人的放松,滑落了一半,但他头冠仍稳,发丝也不见得有多少凌乱,细腰长腿的比例极好,哪怕荆轲当下惨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少年英才。


夏无且的药发挥作用,荆轲也是长年累月受过伤无数,疼痛感下降,但却心有些微微发凉,想为太子丹辩护却也无话可说。眼看大殿上的人,不少都是从前六国的人,想必这个国家日后真的能统一天下吧。


感到身后的人无力,嬴政一抹浅笑,收了定秦剑,命令道:“易水,找一间干净的室,把荆卿和那位小兄弟送过去,命人好好治疗。”


下面有臣子建议道:“王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上不从重处罚吗?”


嬴政抬头,眉梢眼角上提,秋日阳光洒在他眼中,一脸无邪,说道:“已经惩罚了呀,都没有叫燕国使者陪孤玩呢。”


“王上!”


“好啦好啦陈卿,”秦王哄孩子一般地说道,“荆卿是燕国贵客,不能如此怠慢,要懂礼貌噢。”秦王自己收好了外袍,撇下一众呆若木鸡的大臣转身回去换衣服,边走边说道:“荆卿请多担待,实在是你砍了孤一条手臂,孤才砍掉你的右股的。也实在是你抓着孤,孤没办法才砍掉你的左臂的。”


说罢便进入内室。


秦王脱掉沉重的黑色外袍,穿上一层纱衣。望着宫中的亭台楼阁,涧水缓流,雁绝北国,霜天寒意,秋声藏匿,秋怨渐浓。


真期待孤与你们,三个人一同在燕都见面的样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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